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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与《窦君谏议录》

范仲淹(989~1052),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少时贫困力学,出世后有敢言之名。工于诗词散文,所作文章富于政治内容,诗词风格明健。《岳阳楼记》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名句,传诵至今。窦禹钧,五代时期范阳人,生卒年月不详。据推算,应比范仲淹早一个时代。这两个历史人物是怎样联系在一起的呢?此问题要从范仲淹的著作《范文正公集》说起。《文集》中有一篇文章曰《窦君谏议录》,此文虽不像《岳阳楼记》那样文采飞扬,但其笔墨所到之处对窦禹钧为人处世的极力推崇,确实给读者塑造了一个鲜活的形象。赞诵他“义风家法,为一时标表”。

《窦君谏议录》记述了窦禹钧四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说,窦禹钧家中的一位仆人,盗用了窦家的钱财,怕被主人发现,于是在自己的小女儿臂上留下一个写着“永卖此女,与本宅偿所负钱”的字条后,逃走了。窦禹钧常同情、可怜这个女孩子,当时就把字条烧掉了,收留了这个女孩,并把她抚养成人,还给她找了个好女婿嫁了出去。仆人听到这个消息,回来后向主人表示感谢,并承认自己的过错。窦禹钧对过去事不再提起。

第二个故事说,窦禹钧元夕去庙中进香,在后殿台阶旁边捡了白银二百两,黄金三十两,第二天早晨就到庙里等候失主。当得知失主这些钱是向亲友借贷而来,并准备用此钱替犯罪的父亲赎罪时,窦禹钧非常同情,不但归还了所拾金银,还另外有所赠送。

第三个故事说,窦禹钧平日仗义疏财,经常做好事。亲戚朋友中贫困的人办不起丧事的,就出钱帮助发丧;办不起婚事的,就出钱帮助办嫁妆;生活窘困者,就借钱给他们,让他们去做买卖。文中记述:由窦禹钧出钱办丧事的有27人,出钱办嫁妆的有28人,受到资助而生活下来的有数十家,各方面受到窦禹钧帮助者“不可胜数”。

更令范仲淹感动并加以赞诵的是第四个故事:窦禹钧虽然“家甚丰”,但自己生活很俭朴。家中的器具中没有金玉等饰物,妻子也只穿布衣。但他却舍得出资办学。故事说,窦禹钧在自己的住宅附近,建造了一座有40间房的书院,收集藏书近万卷,并聘请有名的儒士担当老师。无论从哪里来的贫寒学生,不管是不是相识的人,只要有志于学,窦禹钧都资助他们,让他们在这里学习。后来,很多人都成了才。窦禹钧的五个儿子都因此而“见闻益博”。

范仲淹在《窦君谏议录》的结语里提到了这篇文章的写作原委。他说:“某祖与窦公故人,祖尝录于书册,以示子孙为法。惜其不传天下,故录以示好善者……使恶者知所戒焉”。

窦禹钧曾在今石景山地区的黄庄兴建书院——五花院,因此《北京市石景山区志》收录了这篇文章。虽然这是近一千年前的故事了,但范仲淹在文章中描述的窦禹钧处世为人的品德和他出资办学的义举等史料,还是值得珍视的。

责任编辑: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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