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月初一(今年的阳历10月27日)寒衣节与清明节、中元节在历史上统称为冥三节,也称三大鬼节。而十月初一因有“送寒衣”之俗,则称“寒衣节”,寒衣节本以祭祖为源,以祭祖为主要节俗活动,所以又叫“鬼节”。在我区十月初一祭祀祖先,有家祭也有墓祭。这说明在古人的心中,人有节,死鬼也应该有节。这大概是一种血缘亲情的反映吧。据《礼经》又载:人生一世为三礼,即:“生之一礼”、“葬之一礼”、“祭之一礼”,也是后人对过世先人的祭祀方式吧!
古人认为,天帝是天上的主宰,天子(皇帝)是地上的主宰,祖先则是冥世的权威,家长为一家之主。《礼记·祭经》载:“孝子之事亲也,有三道焉:生则养,没则丧,丧毕则祭。养则观其顺也,丧则观其衰也,祭则观其敬而时也。尽其三道者,孝行也。”
这种礼规,以后历代相沿,上自宫廷皇家,下至平民百姓都要在十月一日祭祖。《东京梦华录》记载:“十月一日,宰臣巳下受衣住棉袄,三日,士蔗皆出城飨坟。禁室车马,亦为寒衣节。”《帝京景物略》更加具体地记述了为何要送寒衣,曰:“十月一日,纸肆裁纸五色,做男女衣,长尺有咫,曰寒衣。有疏印缄,识其姓字辈行,如奇书然,家家修具夜奠,呼而焚之其门,曰送寒衣。”
农历十月初一也是冬天的第一天,此后气候渐渐寒冷。人们怕在冥间的祖先灵魂缺衣少穿,因此,祭祀时除了食物、香烛、纸钱等一般供物外,还有一种不可缺少的供物——冥衣。在祭祀时,人们把冥衣焚化给祖先,叫做“送寒衣”。因此,十月初一,又称为“烧衣节”。后来有的地方,“烧寒衣”的习俗就有了一个变迁,不再烧寒衣,而是“烧包袱”。人们把许多冥纸封在一个纸袋之中,写上收者和送者的名字以及相应称呼,这就叫“包袱”。有寒衣之名,而无寒衣之实。人们认为冥间和阳间一样,有钱就可以买到许多东西。
《清嘉录》载:“人无贫富,皆祭其先,多烧祭衣之属,谓之烧衣节。”
寒衣节的起源是原始社会氏族成员对其领袖们的尊敬和崇拜而进行的一种祭祀活动,其目的是表彰他们为本氏族所建立的功业。后来,为封建社会宗法观念所代替,而成为了一种礼制。它对百姓来说是表现了他们对祖先的敬重和崇拜,也反映了他们的一片孝心。古人们希望自己的祖先也能像生前一样,衣食温饱,在冥间过上好的生活。这只是善良人们的一种理想和愿望,并无实际意义。
还有一种说法是,寒衣节的习俗起源于中国古代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传说,秦始皇时代,江南妇女孟姜女的丈夫范喜良被抓到北方修筑长城,寒来暑往,几年过去了,孟姜女惦念着久在外受苦的丈夫,考虑到北方寒冷,她便千针万线地缝制了一套密实绵软的冬衣,并亲自长途跋涉给丈夫送去。然而,她万万没有料到范喜良已经冻累而死,其尸骨就埋在他参加修建的万里长城脚下。孟姜女痛不欲生,放声大哭。霎时间,天崩地裂,长城在她的哭号中,竟然倒塌了八千里长。孟姜女听从了一位老人的指点,将带来的寒衣烧掉,衣灰飘然而起,终于落在丈夫范喜良的尸骨上。为了纪念孟姜女奔行千里为夫送寒衣的感人故事,北方汉族民间便形成了“十月初一烧寒衣”的祭祀节日——寒衣节。
十月朔送寒衣的习俗流行于宋代。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载:“城市内外,于九月下旬,即买冥衣靴鞋席帽衣缎,以备十月朔日烧献。”其后此俗一直流传下来。
关于祭祖节还有这样一个蔡伦造纸和祭奠烧纸的故事。蔡伦刚发明出纸时,买卖很好。蔡伦的嫂子慧娘就让丈夫蔡莫向蔡伦学习造纸。回来开了一家造纸厂,但蔡莫造的纸质量不好,卖不出去,二人很着急。后来慧娘想了一个办法,摆脱了困境。某天的半夜,慧娘假装因急病而死。蔡莫伤心欲绝,在她的棺材前悲哭不已,他边烧纸边哭诉:“我跟弟弟学造纸,不用心,造的纸质量太差了,竟把你气病了。我要把纸烧成灰,来解心头之恨。”他烧完了又抱来纸烧,烧了一阵之后,只听见慧娘在棺材里装腔作势地唱道:“阳间钱能行四海,阴间纸在做买卖。不是丈夫把纸烧,谁肯放我回家来?”慧娘唱了很多遍说:“刚才我是鬼,现在我是人,大家不要害怕。我到了阴间,阎王就让我推磨受苦,丈夫送了钱,就有许多小鬼帮我,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三曹官也向我要钱,我把全部的钱都送了他,他就开了地府后门,放我回来了。”蔡莫假装糊涂:“我并没有送钱给你啊?”慧娘说:“你烧的纸就是阴间的钱。”这样一说,蔡莫又抱了几捆纸,烧给他的父母。在场的人们一听,便以为烧纸有很大的好处,都向蔡莫买纸。慧娘慷慨地送给乡亲,这是一传十,十传百,远近的相亲都来买蔡家的纸,烧给自己死去的亲人。不到两天,积压的纸被抢购一空。慧娘“还阳”那一天正是农历十月初一,因此,后人都在十月初一祭祀祖先,上坟烧纸,以示对祖先的怀念。
我区民间则自己买来红、黄、白、黑、粉各色彩纸,剪成袄裤子的形状,上衣是前襟短,后襟长,用不同颜色的两件套在一起,与裤子相配,一套一套地配好后,放在簸箕里,把剪下来的碎纸片也一起放在簸箕里,说是留给过世先人打补丁用。等十月一日天黑以后,端出去在院中或路口焚化,就算是送寒衣了。另外,这种习俗在我区还有一种不成文的规矩,既是死老人三年不许穿红挂绿。就是三年里只许烧纸钱,而不要烧剪红裤绿衣和带彩色的物品。●侯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