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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 饼

“我家今天早饭吃的是油炸饼!”那个骄傲的表情,得意的语调,30多年了,依然清晰,似乎不过一个日出一个日落的当儿。

小时候我们叫油饼为油炸饼,现在想来或许是为了强调在物质极为匮乏的年代,为了显呗油饼的“过人之处吧”。

我出生在北京偏远的郊区小镇,七十年代还是标准的计划经济时代,那时我家只有父亲一个人是非农业户口,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家享受到的国家计划经济下的油票、肉票等只有一个指标。母亲经常无奈地对着噘着小嘴的我说:“丫头,等着啊,过年给你吃油炸饼!”过年吃,哼,我的嘴噘得更高了。那时,一个7、8岁的我,怎么也无法理解别人家可以经常吃的吃食,我家却只能在过新年时吃的理儿。

嘴虽然噘得能拴个小猫、小狗什么的,但心里却是板着指头等待着新年的到来。刚进腊月,蠢蠢欲动的馋虫便开始甩着小尾巴在胃里骚动。“妈——,还有几天过年呀?”这是进腊月后,我对母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那时我也曾“立志”等我长大后,有了钱,一定买一桌子的油饼,哼——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新年的前一天,母亲像做一项巨大的工程一样,早早起床,开始给我们做油炸饼。从面粉到面团,从面团到面饼,那白白的面饼,入锅后在瞬间的“吵闹”后顿时变成金黄色的油饼,我的心情也会随着噼里啪啦的油声沸腾起来。吃到油饼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似乎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现在的孩子们,也许已经无法理解那时我的心情了!

也许是儿时对油饼匮乏的记忆,使得我至今依然无法割舍油饼情结。虽然,媒体屡屡报道,油条、油饼的诸多问题,但我依然抵不住它的诱惑,偶尔还是要“冒险”吃上一次。

如今,老公很是擅长厨艺,知我的油饼情结后,便开始多方学艺,满足“馋虫”老婆的夙愿。隔三差五的清晨,在我睡眼惺惺地睁开双眼时,老公已开始前脚蹬、后脚绷地和面。据老公讲,油饼需要早和面,醒上个把小时,才会好吃,所以每次炸油饼,就需要早早地起床做好准备工作。待我和儿子起床洗漱,便准时开始做锅、加油、开炸。洗漱完毕正好热乎乎的一盘油饼上桌。

一杯豆浆、一碟咸菜、一块腐乳,伴着油饼,那美好比一顿饕餮大餐来得更幸福、更实在。因为它连着回忆,粘着幸福,接着地气,还有时光雕刻岁月的浓浓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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